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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確實有股懷念當時曾一起奮戰的選手們的心情。想起烏曼諾夫、史托克、阿列克謝、坎德羅洛等人,大家都各自具備著強烈的自我風格,都是貨真價實的男子漢。…現在一切都變了,花式滑冰也是,人也是。

普魯申科在溫哥華奧運賽後接受日本媒體專訪時,針對媒體請教他同樣是奪銀的鹽湖奧運與本次的溫哥華的感受時,沉默了一會兒後,如此回答。


賽前表示自己準備了三首
Exhibition備用的普魯申科,最後在溫哥華冬季奧運的滑冰項目落幕時,選用了知名的法國香頌曲『Je suis malade(我病了)』。

 

我病了是的、我病了

你奪去了我所有的吟唱

傾空了我所有的話語

而我只剩下一顆病入膏肓的心

四面楚歌無所遁逃

2010溫哥華冬季奧運 (2010.2.14-2010.2.27)


Evgeni Plushenko  Exhibition & Encore – Je suis malade


這個選擇看出他與四年前在都靈奧運時相同,配合主辦國對於法語的熟悉來選曲的用心;但更可以窺探出他彷彿像是在指控裁判制度的荒誕不經、卻又無法抑制地傾訴自己對花式滑冰情深不移的那一份心境。

 

奧運的賽果雖然隨著高台上聖火的熄滅終局確認,但人們並未停止驗證那些分數及表現。

甚至有些人主張,即使先撇開制度對於四迴轉評價的正當性,順位似乎還是有疑慮。

以冬奧當時的制度計算,普魯申科在長曲的完成度是沒有萊薩切克漂亮,長曲得分是妥當的
──真正的問題出在短曲。


即使普魯申科在短曲時拿到了首位領先,但那領先的程度──0.55分似乎有被減料的嫌疑。賽後仔細看分數的細部評價時,人們驚訝的發現這個綜合分數拿到第1名的人,九位評審中竟然有三位評審在滑冰技巧上分別給了他第2122名的排名,而這些極端的分數很不幸地,並沒有被電腦給淘汰掉。如果用平均分數來比較,我們將普魯申科拿到的單一評審最高跟第二高分的平均跟最低跟第二低分的平均來相比較,落差竟然高達了12分(其餘選手的平均落差為9.8分),普魯申科確實是一個令人喜好分明的選手,但是就一個競賽而言,個人的高低分偏差達到如此激烈的制度(而且裁判還匿名),跟舊制度比起來真的就比較公正嗎?

 

再加上賽後媒體又爆出了伊凡萊薩切克的教練的朋友──編舞師的Joe Inman身擁國際裁判資格,雖然本人並未參加這次奧運的評分,卻在賽前發送了一封e-mail的醜聞。

Inmanmail提及普魯申科在20101月接受訪問時的內容,普魯申科當時的發言是「現行制度依舊讓評審可以自由決定分數高低生殺大權,例如說在塔林、茹貝爾在連接步上的分數比我高,但是我們倆做得是一模一樣的動作。好吧我必須承認我們根本就沒有什麼連接步,因為我們專注在跳躍上。並且評論「Mr. Plushenko似乎也很清楚他自己沒有連接步的動作,而裁判們有時卻似乎忘了他們看到了些什麼。我們在給予分數前,應該要更精確而且仔細回想我們觀聞到了什麼表演。

雖然Inman表示他只是跟自己認識的同業好友研討交流,但這封mail一共發送給了60位國際裁判及滑冰組織的官員。

 

這些人得出的結論是:普魯申科的短曲表演分數被裁判刻意壓低,他短曲的得分應該更高一點,於是跟長曲加總起來,反而是普魯申科該以僅差贏過萊薩切克。

(更詳細可以參考英文維基項目:Quadruple_jump_controversy

 

當年作為亞古丁的教練與普魯申科/米什展開世紀大戰的塔提安娜塔拉索娃就是這麼評論的其中一人;另外身為本次奧運主辦地──也是巴托、陳偉群等重視完成度的代表國之一加拿大最知名的一位前選手艾維斯.史托克(Elvis Stojko)也忍不住跳出來批判現行裁判制度對四迴轉的輕視:「明知有風險卻仍然願意挑戰的姿態才能引發感動,安全第一的滑冰一點意思都沒有。」他也是世界上第一個跳出4T-2T4T-3T這兩種跳躍的選手。

 

史托克對這一整串事件下了非常重的一句評語──The night they killed figure skating.


 

當人們還在熱切議論他是否被『打壓』成銀牌時,普魯申科卻開始試圖將這次奧運拋到腦後。

 

2014年的索契(Sochi冬季奧運是我國俄羅斯第一次主辦的冬季奧運,我一定要參與!不論是教練或是選手或是什麼,不管用什麼身分,我一定會出現在那裡。當然、如果可能的話,我希望是選手的身份、希望是選手。」

 

「那個時候我已經三十一歲了,依一個單人花式滑冰選手來講這真的是非常老了。我當然想奪牌,金牌、銀牌,或許是銅牌,而這相當地困難,但沒有也沒關係。我希望能在母國舉辦的奧運上滑行,我想要堅持到那個時候。」

 

在這個遠大到令人啞口無言的新夢想之前,有許多難關在等著他。

 

普魯申科因為他傑出的表現──三面奧運獎牌(兩銀一金)的紀錄,而被授與俄羅斯國家功臣的勳章,而這位國家英雄在授勳者與總統的聚餐會上,公然在所有官員媒體記者面前直言不諱地向俄國總統當面揭穿現今俄羅斯滑冰聯盟的困境。

年輕的選手們跑來問我說:我想滑冰,但是聯盟沒有提供充足的經費,我該怎麼辦?」連他自己都是賣車、加上妻子幫忙找到贊助商才能參賽的事實,再度引起軒然大波。

俄國總統梅德韋傑夫皺起眉頭表示,他會著手處理。

普魯申科在被媒體們採訪時更再三強調,俄羅斯滑冰聯盟需要改革,現在的聯盟並沒有做到照顧選手及教練的義務

滑冰選手應該有安全感並得到尊重、應該得到正常的資金贊助。我可以繼續支付稅款,但是一位運動員如何每天只靠21美元來生活?現在連住飯店每天都需要花費50美元,不幸的是很多教練對改變感到懼怕。我敢肯定在花滑界必須由更具活力的年輕人頂上來,現任的主席Piseyev應該要被換掉。

他同時表明因為膝傷狀況不佳所以不克參加世界錦標賽,卻又在世錦賽後不久便前往準備出席某場半年多前就答應出場的冰上秀。

對此,俄羅斯滑冰協會在冰上秀開演的前一天發了一封通知給普魯申科要求他說明為何退賽卻參加商業表演,並且重新提出申請*。時間已經是秀的前一天、人也到當地了,普魯申科無視於警告隔天還是出場表演,俄羅斯滑冰聯盟主動一狀告向ISU

普魯申科不加思索,他根本不認為這會是多嚴重的問題,ISU要求他赴國際滑冰仲裁庭提出說明,他壓根沒打算出席。但是為了實現邁向索契的夢想,他仍赴德去治療他的膝傷*,繼續他的練習,更按照原定計畫四處參加商演。

不久後、ISU表示普魯申科應受懲罰,他們決定讓普魯申科禁賽。
而且還沒有寫明期限。

在禁賽決策被公佈的不久前,普魯申科還在日本的Dream on ice接受媒體訪問時暢談著:

「我會繼續滑冰,我希望自己可以在索契上出場,或許奪得獎牌。哪一面,並不那麼重要。假使我可以贏得獎牌,我將會做到很多、很多、很多運動員沒有辦法達成的成就,那才是我想要的──在花式滑冰上完成前人未到的境界,這是我的夢想。」

 

而隨及在禁賽的決策出來後,相對於妻子雅娜在推特上極為憤怒的發言,他本人卻一概保持沉默、不對外發表任何回應。媒體轉向詢問其他滑冰選手、教練的想法,雅娜對冰迷的精神喊話也被新聞引述。

「他叫我轉告給所有他的冰迷們『他很好,他愛你們。』熱尼亞會繼續他的訓練計畫,他已經恢復到可以跳四迴轉的狀態,他甚至在練習4T+3A4S!他打算做好一切的準備,並且等待業餘的資格恢復。」


他們當然不會漏掉米什,記者們致電、或者直接跑到了義大利去找他。

「我們希望俄羅斯滑冰聯盟跟ISU總會能夠發現這是一個錯誤的決定,然後這些事情在秋天之前可以獲得解決。」

米什每一年都會在義大利舉辦滑冰的集訓,他自己的門下生、還有希望接受他指導的選手都會齊聚一堂,普魯申科原本也應該會在那裡。

 

「我希望你們要把這一段報出來:伴隨著熱尼亞一同走過了十五年以上的歲月,我始終是他最忠誠的支持者、與他分享同樣的視野。我不害怕任何人,我會保護這個運動員直到最後。」

 

新聞播報的影片中,米什一邊悠閒地釣著魚一邊笑著對記者這樣闡述,他的眼神銳利而堅定。



*
花式滑冰的賽制比較特殊,基本上業餘選手才能參加比賽,所謂的職業其實就是參加冰上秀轉錢的前業餘選手,還在參加比賽的選手參加商業性的表演時需要像滑冰聯盟提出申請。
業餘選手表明引退之後原則上只能恢復比賽資格一次,簡單的說就是一生只能當一次放羊的小孩。但休養休養著也沒特別表明自己不再參賽、也沒再復出而不知不覺變成職業的選手相當多數。普魯申科這次在未復出前有提出過申請,但當時俄滑冰聯盟因為他尚未復出成功,所以也沒有特別著手業餘選手參加商演的流程。


事實上普魯申科總是表示自己可從來沒有表明過要退出業餘,他只是在療養而已。


*
官方沒有公佈治療的手段,但根據他本人及他妻子YANATwitter內容,個人推測是採用Intradiscal electrothermal therapy:簡單的說就是使用熱射線燒掉一些痛覺神經的療法,不過術後幾日會非常疼痛,療效=原有疼痛的減輕則約在術後一個月會開始出現。(推特上有提到類似硬脊膜外麻醉、熱療法等字眼,但因為是俄文、且推特的字數少他們應該也不願多說,純屬臆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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